复出做微商的王凯歆，以及地铁扫码的创业者

那个败光千万投资的神奇百货CEO，风口少女王凯歆又回来了。根据网上几张微信朋友圈截图，这一次，她的身份是微商，而且是疑似传销式的业务模式。

鉴于之前这位95后CEO的所作所为，让人有充分的理由相信，这次出现在朋友圈的，应该是王凯歆本尊。因为无论是她之前在QQ空间卖东西，还是成立了深圳大爆炸科技最后真的玩炸了，这种发展路径，这次即使真的开始做微商做传销，也毫无违和感。

人，总是会回归自己熟悉和擅长的领域的，何况人家年纪轻轻，也没可能在短期内开发新的技能点。微商这门伴随微信朋友圈诞生号称最不要脸的职业，应该会成为这位少女东山再起的转折点，甚至几年后又搞出个大新闻，拿到投资都未可知呢。

二

你们不要以为我在黑她。实际上，创业圈想要做成点事情，要脸可能是普通人很大的障碍。

今天凌晨，热爱世界和平的薛之谦老师在微博上怒转一个视频，显示在地铁上一位小伙子对两个女孩恶语相向极尽侮辱之能事，而周边人无动于衷。其中一位女孩拨打电话报警，电话被小伙子夺走丢到站台上，并在车门关闭时把女孩推下了车。

事后大家纷纷谴责小伙子的恶毒与围观群众的冷漠，北京警方也在两会安保繁忙工作中拨冗擒获了这个岁数还不如王凯歆的少年，等待他的或将是治安处罚。

但是，疑似当事小伙子的用户发微博，直指两名女孩是地铁扫码推广人员，自己是在再三拒绝不胜其扰的情况下才口出恶言。这一点与视频中对话内容吻合，而且这样说来，周围人的冷漠态度也不意外了，可能还有人暗爽于推广人员被教训了呢。总之， 视频中小伙子、女孩和围观群众，各有各的问题。

知乎上有人指出，地铁扫码人员相当一部分是某减肥奶昔产品的业务员，其公司以这种手段锻炼队伍及拉动销售额。销售额能否拉动这个我说不好，但地铁上与乞讨无异的扫码加微信行为，当是对人的自尊心的摧毁与重建。当放下一切面子的时候，所有旁人乃至家人的眼光都不再成为障碍，为了所谓的成功可以一骑绝尘狂奔不止。

三

说回我们的风口少女王凯歆。去年阅读GQ智族的《17岁CEO王凯歆：风口少女的神通与孤独》时，我竟有点恍惚，因为这篇文章的主人公王凯歆的经历与所作所为，竟然与我四年前作为联合创始人加入的某公司CEO如出一辙！连很多细节都极度一致！

王凯歆其人在运营神奇百货项目（深圳大爆炸科技）过程中，表现出来的种种问题，在GQ智族的文章中均有细节描述，概括起来说，就是言而无信（对合伙人期权等方面）、撒谎成性（数据造假，平时瞎话也是张嘴就来）、模式平庸（淘宝商品转售）、骄奢淫逸（花钱如流水，贪图享乐，私生活复杂以致罹患妇科病）、朝令夕改缺乏常识（一会一个想法，对于产品开发运营毫无概念等）、戾气深重（脾气坏，情绪化，动辄对员工恶语相向）。

不夸张的是，我之前遭遇的那位CEO，简直就是一个大号的王凯歆，以上问题基本全中，连私生活染病都不遗漏。从另一个角度来说，王凯歆年轻近20岁就达成了这些成就，可能比我遭遇的那位CEO有出息的多，毕竟人生能有几个20年呢。

神奇的是，与王凯歆一样，这位CEO的项目，也在产品尚未上线的情况下完成了两轮共计几千万的融资。当然，王凯歆的项目获得的是经纬、真格等业内顶尖机构的投资，这一点上，年轻人再次胜出，令人唏嘘。

也许你们会问，这些投资机构是疯了么？这么不靠谱的项目，这么不靠谱的创始人，竟然大把银子撒进去？

是的，王凯歆这种创始人确实是不靠谱，但前文说过了，你要脸，有些话你说不出口，有些事你干不出来，所以你也尝不到不要脸的好处。

四

投资机构投项目，为的是赚钱。赚钱有很多方式，最快的方式不是等着项目赚钱，而是把项目卖给认为它更值钱的下家。

因此，风口和赛道是不可少的，在这个基础之上，最好有个能吹会煽的创始人CEO，TA的经历一定要与众不同，言论一定要惊世骇俗，项目前景一定要大杀四方。项目有前途自然是好的，没前途也不要紧，我们可以包装创始人包装项目嘛。

于是王凯歆在2016年上半年频繁登上各种创投节目，而我们当年那位CEO也斥资数百万于2012年9月在国家会议中心召开盛大的发布会，虽然彼时并没有什么真正的产品问世。乐视的PPT产品发布会相比之下都太保守了，我们当年那个发布会，发布的仅仅是一个理念。

然而，高调曝光的一个风险在于，万一有些不开眼的媒体来做些深度报道，加上创始人融资后挥金如土乐不思蜀，两件事碰在一起，就不那么美好了。真相曝光了，接盘侠没了，有故事的人，瞬间变成了有事故的人。

五

从回归微商初心的风口少女，到地铁上被辱骂的扫码小妹，他们都有同样的对于功成名就的执念，也有为此抛去的对于自尊的幻想。所不同的是，一个被资本大佬选中，成为台前的跳梁小丑，另一个被脑残少年反杀，差点丧命于地铁车门下。

只是，当年轻或不再年轻但顿悟的人们抛下颜面，去社会的修罗场上搏杀的时候，往往会发现，你选择了不要脸，物以类聚，身边就会站满了各种不要脸的人，甚至不要脸且无耻无道德底限的人。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求仁得仁么？凡事皆有代价，引用广东一句俗语，“食得咸鱼抵得渴”，也是这个意思。

不管怎么说，还是祝福内心单纯的那一部分创业者，能在保持完整的人格和自尊的前提下，做成一番事业吧。